借着这次去西安讲课的机会,打卡了秦始皇陵兵马俑遗址。
这是我第一次实地观看兵马俑,但我电脑桌面上一直有篇写来写去写不下去的文章。这次壮胆多展示一点——
内在的死寂性、恋尸癖与兵马俑人格
InnerDeadness,NecrophiliaandTerracottaWarriorsPersonality
有关“死寂性”(Deadness)的研究,请见Eigen,M.(),Ogden,T.H.(),Eshel,O.(),Goss,P.,以及Green,A有关“死去的母亲”(Deadmother)的系列论述,更原初的思想则需要从弗洛伊德有关死本能(deathinstinct)的洞见以及克莱因等人对其的进一步发挥。但本文拟讨论的死寂性与这些作者们的论述存在不同。是一种“埋得很深”的内在死寂性(innerdeadness),其外在表现可以完全是活跃的、明亮的、响亮的、庞大的、高度有序的……看起来与自闭和抑郁完全没有关系,从症状学上来看几乎是“完全正常”、甚至是“积极的”、“充满正能量的”。
本文拟讨论的恋尸癖(Necrophilia)也并非作为性异常行为的一种,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与死者的过度认同,这种认同里并不包含性的元素,甚至被某种文化或亚文化所称许,例如儒家文化所鼓励的“丁忧”。马克思主义精神分析学家弗洛姆曾经对于这种精神层面的恋尸癖在《人类的破坏性剖析》()一书中有过论述,并用恋尸癖形容希特勒的精神结构。
兵马俑人格(TerracottaWarriorsPersonality)则是第一次被提出,兵马俑不同于“僵尸”(zombies)的地方在于,僵尸曾经活过而兵马俑从未活过,其诞生就是为了守护某个死去的帝王。有关僵尸人格的研究请见Reis,B.()。
我逐渐在临床上接触到一类来访者群体,让我对死寂性的概念有了更深的认识。通常而言,死寂性与抑郁相连接,抑郁症患者存在着一个死寂或将要死寂的人格组织,这逐渐冻结了他的人格活力,并将其逐渐与人群分离开来,这个死寂的人格组织通常与已经丧失了的客体发生病理学性的认同,以至于“活成了逝者”。另一种死寂性的现象与抑郁不同,通常存在于自闭谱系障碍的人群中,他们存在着一个自闭性的内核(autistcore),被一个保护性的壳(protectiveshell)(Tustin.F,)所封印。而我所接触的这一类群体(用“他”作为人称代词总称,并不意味这这个群体都是男性。)他们似乎没有这方面的表现,从表象上来看,他们既不抑郁也不自闭,以自我心理学的角度看,他们的自我强度也足够,至少能够维持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他们之所以来见我,恰恰是由于他们愿意有丰富的人际(人脉),并使自己的生活与“西式”有所瓜葛。个别的,则具有程度不高的压力问题、与伴侣或孩子的沟通不畅、事业上不够理想的较不严重的议题。他们总体而言是聪明、客气甚至是善解人意的,但同时也是“不可接触”(intangible)的。他们通常而言不发生比较经典意义上的移情及移情神经症,几乎没有依赖行为,无法触及较为深入的情绪。在反移情方面的,已经出现的“陷阱”之一是短暂厌烦之后的共谋,觉得“这样也挺好”,所以与来访者一同回避更为深入的议题。
随着分析的深入,逐渐发现如果把来访者的系统考虑进去,则有一些特征性的麻烦。他们本人的意识生活可能是非常“正常”的,但他们的家庭却处于某种“准危机”当中,如伴侣的抑郁发作,或者子女的自伤行为,来访者通常采用隐瞒的做法,及非常刚性的“维稳”措施,以保持家庭不至于崩溃,但这消耗了大量的精力,但即使来访者愿意提及这些危机,分析师也愿意跟进,但却似乎无法深入进去。另一组来访者则反复出现一种特征性的梦,这些梦境的主题不一,但总体的氛围是“死气沉沉”,“灰蒙蒙的”,“没有生气”,但是却很顽固,但如果分析师尝试深入梦的情绪,则会遭遇到无法深入的困境,“没什么感觉”、“没什么联想”、“没什么关系吧”,就会不了了之。另有一位来访者会发现自己开车时,会不经意间进入飙车模式,即使多次遇险仍欲罢不能,在我看来这是内在的破坏者(innerSaboteur)在试图发挥作用。这种内在的破坏者,是其内在死寂性中活跃的部分,其目的似乎就是要趁不备毁掉当事人,把当事人带入死亡里。同上,也难以同来访者深入探讨这部分。
(以下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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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的来讲,我对这世界级的奇迹,(某些)国人引以为豪的兵马俑完全看不出“美感”。一个怕死想长生的“始皇帝”,除了动用三分之一的赋税为自己挖坑,又斩了数万人陪葬,死后还想永享权力的socialpath实在没有半点崇敬之情。对于那些个高呼万岁的,我理解他们对始皇帝的歌功颂德,当然是要歌颂的,歌颂居然没有把他们的祖先杀掉。
观看展厅的对兵马俑介绍的VR介绍时,则大大美化了嬴政的暴戾,甚至不需要以史实相佐。同秦军作战的“敌方”被刻画为契丹发式的游牧民族,而不是六国血肉之躯,令我恶心不已,心寒不已。这种对死亡的崇拜、对生命的漠视、对泯灭自己的主体性以认同一个不死的暴鬼融合,以获得“强大”“永生”的“防御机制”令我想到另外一个词“兵马俑情结”(TerracottaWarriorsComplex)。
我在活人里见过一排排的兵马俑。他们并不热爱生命,甚至不能体验生命本身。他们站在一个无形的方阵里,他们目视着被规划的“前方”,他们认为自己光荣且正确,他们坚信与一个“大”的体制融合就是唯一的永生之道……直到他们感觉到“心痛”,才发现自己有可能有“心”,不是一个兵马俑。
在一号坑里,我留意到一尊俑。
“他”的前后都没有人俑,跟在一匹马俑后面。可能是由于我的投射,他似乎在思考?但我无法看到他的正面。
他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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