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中写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正所谓知音难觅,所以对于有的人来说为知己献出生命就是一种大义。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且只有一次,珍贵程度自然不用言说,可在我们漫漫人生路上有许多比生命还珍贵的东西,我们可以为了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父母甘愿舍弃生命,可若是面对毫无关系的人呢?还能毅然慷慨赴死吗?古人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可若是君主强人所难呢?在那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时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个肆意开口,情之所至,一个信以为真,结果出现一系列悲催场景。泯灭人性殉葬礼丧葬文化是中国悠久文化中不可忽视的一笔,中国有56个民族,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特有文化,包括婚丧嫁娶各个方面,光是汉族不同地方的这些文化就各具特色,对于研究中国历史的人来说,中国古代的丧葬文化是非常值得深入研究推敲的。在等级制度相对比较森严的古代,丧葬方面更是有阶级之分,尤其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君主,他的葬礼是举国上下最高规格。大家就算没去过也应该在各种媒介上看见过秦始皇陵兵马俑吧,这些兵马俑就是存在于秦始皇皇陵中,有人称兵马俑为世界第八大奇迹,这些兵马俑虽然不是真人真马,但一个个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连人物脸上的五官表情都惟妙惟肖。这种规格陪葬品留给后人的除了历史的记忆还有各种艺术的欣赏,可是在众多丧葬文化中有一个非常泯灭人性的习俗,那就是人殉,顾名思义就是将活人当作陪葬品一起送进陵墓中,在古代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尽管这个行为本身非常野蛮、极其残忍。在各种古装电影电视剧中,我们知道古代皇帝寿终正寝后,一些没有子女的妃嫔们会变成陪葬品,事实上,不止皇帝,一些高官贵族同样会在死后让一些人殉葬,这些人当中除了有奴隶,还有近侍、妻妾以及近亲,也正因此,在现代考古过程中,考古队员们经常会在某一个人的古墓中看见许多白骨。这么毫无人性的殉葬习俗由来已久,早在公元前、年前就有了,在由部落形成国家之后,这种糟粕愈演愈烈,甚至已经成为身份地位的象征。祸从口出酿悲剧在君主集权制的古代中国,皇帝是国家最高统治者,手握一干人等的生杀大权,圣明的君主能听谏言,能辨是非,遇见过于精明的帝王,那些天子近臣的脑袋随时处于危险之中,譬如,他会将能臣变成殉葬品,公元前年继位秦国君主的秦穆公就将这种人殉付诸于实践。根据史料记载,秦穆公在位39年,慧眼识英雄,亲贤者、远小人,励精图治,使秦国一度国力昌盛,国家经济政治发展都远超其它小国,他在位期间秦国一举吞并周围小国,国土面积不断扩增,为秦统一六国,建立大一统天下奠定了基石。尽管秦穆公为君期间成绩斐然,但是他仍然受时代局限性的影响,对自己的生死大事尤为关心,尤其是死后事宜,在生前他就想安排好。在那个相信鬼神、充满迷信的年代,人们都相信死后灵魂会到另一个世界,秦穆公觉得自己是命定的帝王之相,到了另一个世界依然要做一统天下的君王,所以不光要近侍美女们殉葬,大臣们也要一起去陪自己。这个想法一经生成就无法磨灭了,似乎已经成了秦穆公的一种执念,可是身为一国之君,他又不能明面上不分青红皂白让人陪葬,于是他创造机会想得到大臣们的许诺。一次,秦穆公广发邀请函,请大臣们参加宴会,在宴会上,秦穆公礼贤下士,与大家喝酒喝得很开心,一幅宾客尽欢的场景,就在大臣们喝的迷迷瞪瞪的时候,秦穆公说:咱们君臣生前能如此同欢,我死后谁愿意来陪我呀?乍听生死之事,一些大臣们猛然惊醒,他们都清楚秦穆公的言下之意,所以都不做表态,可是有三个大臣,不知是酒喝得太多影响思维还是为了向君主表明忠心,他们三人当场表态愿意与国君同生共死。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国有勇有谋的大能臣奄息、仲行以及针虎。公元前年,叱咤风云39年的秦穆公去世了,作为一国之君,按照他生前的要求他的陪葬者足足有人,其中就包括之前承诺同生共死的三位大臣,这三个人在殉葬的时候,看见周围已经死去的陪葬者,内心欲哭无泪啊,顿时充满对死亡的恐惧。但是没办法,当初是自己亲口做出的承诺,承诺的对象又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他们只能直面死亡了。秦国百姓得知这三位能臣殉葬后都感到悲痛与可惜,甚至有人赋诗《黄鸟》用来表达对古代人殉制度的唾弃与愤怒。现在我们都知道众生平等,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同等重要的,在丧葬文化中人殉习俗的存在就是人性的罪恶。其实这三位大臣成为陪葬品是对他们生命的漠视,同时作为人才以这种方式死去也是一个国家的损失,在秦穆公死后,他的继承者们又无才干,此后秦国在整个春秋时期表现都不怎么亮眼,从秦穆公到秦始皇统一全国中间几近经历了19位君主。就我而言,对于奄息、仲行、针虎三人除了感到同情、可惜,还有一丝悲哀,作为一名政客,就应该有谨言慎行的觉悟,正所谓药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祸从口出从来不是危言耸听,如果当初三人没有那么实在的表态,或许就不会成为殉葬品。毕竟,作为一代明君,我相信秦穆公是深知这些能臣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可也恰恰是他们的才干与忠心,让秦穆公觉得他们能继续在另一世界辅佐自己,这是时代的局限,也是历史的悲哀。文/斋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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