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写/新京报记者刘玮张赫
编辑/佟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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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评分高达9.7的文物纪录片《如果国宝会说话》第二季收官。由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国家文物局联合摄制的这部纪录片共集,分为4季播出,每集只有5分钟。摄制组从多万件国宝、近百家博物馆、几十处遗址中,精选出件顶级文物进行主要讲述,涉及到的文物高达千件。
自今年年初《如果国宝会说话》第一季开播之后,该纪录片便凭借让文物“活”起来的卖萌画面,聚焦中国文明发展的内涵解说词,受到不少年轻观众的喜爱。《如果国宝会说话》第二季继承了第一季中“反差萌”的表述方式,从跪射俑的“放低自己”、错金铜博山炉“云的计算”、曾侯乙编钟的“Duang”等,继续用年轻化、拟人化的方式,讲述了战国至秦汉时期的文物。新京报独家专访了该纪录片总导演徐欢。她表示,无论是卖萌式的宣传,还是拟人化的表现方式,《如果国宝会说话》的成功之处便在于用通俗的方式,拉近了文物与观众的距离,“透过文物,我们可以看到创造它的人,和那个时代人们的生活。但我们也并不会刻意去讨好观众,即使‘卖萌’也会有一个度在那里。”
选文物
中国人智慧和创造力的文明坐标
中国自古有记录历史的传统,文物便是其中可触摸的载体之一。后世可以通过观察、研究文物,了解古人和古时代发生的故事。《如果国宝会说话》便聚焦于此。节目组走访了近百家博物馆和考古研究所,五十余处考古遗址,记录了从新石器时代到宋元明清,中国八千年历史中的千余件文物,意在通过解读文物背后的故事,重建一部基于物质遗存的文物中国史。
《如果国宝会说话》共四季,节目组万里挑一,最终在数量巨大的存世文物中选择了个最具代表性的文物进行主要讲述。徐欢表示,挑选文物的难度并非单纯的美学或学术问题,而在于我们的时代究竟如何对历史进行认知和定位。在节目中出现的文物,例如改写了世界音乐史的曾侯乙编钟、推动中国度量衡发展的战国商鞅方升等,都或在中华文明的形成与传扬中具有重要价值,或能反映当时的生产力水平、人民创造的精神。“‘中华文明视频索引’是这部纪录片的基本定位,因此被我们选中的文物都不只是承载了一段历史,它本身就是中国人智慧和创造力的文明坐标。”
徐欢透露,虽然《如果国宝会说话》每集只有五分钟,但在拍摄每一个文物之前,节目组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研读历史资料和考古报告,还要吸取历史专家和专业人士的意见,并进行实地考察,“我们要经过反复论证才能根据文物的特性、解读和角度,找到适合它的表现形态。”
拟人化
加强年轻人与古老文物的互动
《如果国宝会说话》与其他聚焦文物的纪录片有所不同,虽然旁白依然采用最常见的第三人称模式,但在文案和表现形式上却将国宝进行了拟人化。仿佛凝望着你的人头壶、形似“愤怒的小鸟”的鸮……节目组试图站在国宝的角度,理解它背后的历史故事,再通过趣味旁白讲述出来,“目前五十集只有一集半采用“第一人称”让国宝真的“开口”说话,但也并非让文物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来自六千年前的人头壶”,光是想想就觉得有点尴尬。”
在徐欢看来,“拟人化”更多还是希望吸引年轻人的注意力,让看似冷冰冰的文物国宝,变得有热血与人性。而如何让年轻人接纳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也是徐欢和团队从筹备之初就在思考的问题。首先,他们根据文物自身的特色以及所要表达的信息不同,采取或有趣、或大气、或卖萌的多样叙事风格,试图让博物馆中沉静的国宝变得灵动起来。例如在介绍鹰顶金冠饰时用一小段可爱的黏土动画,清晰的展现了草原游牧民族竞争的生存意识;商鞅方升则用纪实的方式,展示了天下的“标准”如何诞生。“让文物‘活’起来,是让它与观众对话,激发观众探索中华文明历程的好奇心。”
同时,《如果国宝会说话》在制作模式上也摒弃了“长篇论述”的方式,特地采用了5分钟一集,25集一季的短小精悍的分集形式,“这涉及到当下纪录片传播方式的问题。我们试图为适应互联网时代的碎片化传播方式,进行了融媒体的尝试。”
特效
新技术让文物回到诞生时状态
经过千年的历史沉淀,诸多古字画、古陶器类的文物都丧失了原本的光泽和色彩,图案和色彩勾勒甚至都有些失真。但在《如果国宝会说话》中,每集主要介绍的文物不仅采用了近景实拍,每个纹路都清晰可见;同时节目组也应用了后期技术,令画面中的文物又重新恢复了千年前的光彩。
徐欢表示,每一个文物都经历了剧本设计、形象设计、动作设计、人偶制作、背景制作、拍摄、剪辑调色合成几个阶段。在拍摄阶段,节目组坚持到各地博物馆、遗址等地进行实物实拍。而为更清晰地展示文物细节,节目组后期则借助了高精三维数字扫描、高清平面信息采集、多光影采录等众多新技术,对拍摄的文物进行二次加工。
而在目前已播的五十集中,通过文物手绘、3D动画、特效的手法来展现文物故事的方式十分常见。例如第一季第九集,节目组便利用特效让殷墟嵌绿松石甲骨上的文字“跑”了出来,成了栩栩如生的会活动的动画小人,演示了古代商人一天的生活劳作画面。在第二季第一集介绍鹰顶金冠饰时,节目组也采用了黏土手指动画,“因为在故事最后,我们想呈现出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握手,真的手突然出场,肯定比画两只手要更有视觉冲击。”